日期：2024年05月09日

关键词：化合式图腾 循环论证 外婚制

因为自1840以来，特别是抗日战争以来，我们需要一个可以团结全体中国人的理念，需要凝聚大家成为同一个民族。按照《想象的共同体》一书中所说，民族是一个想象出来的概念，大家都认同这个概念，才能形成民族。

中国五湖四海的人，何以成为一个统一的民族？我们民族认知的锚点应该是什么？这是当时急于爱国救亡的文化界知识分子渴望解决的大事。图腾作为自部落时代就诞生的，一个集体的象征，自然成为当时知识分子们研究的对象：有了图腾，自然就可以中华民族自古有之。

图腾是龙，概因闻一多先生的神奇逆推方法。龙自夏商就出现，正式确立为国家符号是在汉，并一直延续至清。先生不选虎、熊而选龙的原因文中并没有给出，也可能是无从考究，我猜大抵是龙代表中国这个概念在那时就已经广为国内外接受。

先生为了论证龙“自古以来”就是图腾，直接采用了循环论证的方式：

龙神话的母题是什么呢？是图腾主义。为什么是图腾主义呢？因为龙是一种图腾。龙为什么是图腾？因为它是以图腾主义为基础的。

总的来说，因为需要龙做图腾，所以龙是图腾。

图腾学作为人类学的一个分支，有着科学的评判标准：基本原则是“尊崇图腾”，通用的判定标准“亲属关系”“图腾禁忌”“外婚制”“母系社会”等。而龙如果作为自古以来的图腾，却有几个绕不过去的矛盾，文中是如此写的：

“夏王多乘龙”“粤人文身断发，以避蛟龙之害”……这些论据恰恰可以用来证明“夏王不以龙为祖、粤人不以龙为亲”。试想“夏王多乘龙”一句，夏王该有多忤逆，才会拿祖宗来当坐骑呀？此外，图腾理论也根本无法解释“避蛟龙之害”的问题。

这里说的是夏人如果以龙为图腾，则应当有“图腾禁忌”，粤人如果以龙为图腾，也不应害怕“蛟龙之害”，因为图腾大抵等于远古神，人见神何以害怕呢？崇敬才是。

文中还提出的外婚制是图腾主义最重要的特征，中华民族这么庞大的概念不可能适用外婚制，自然也不适用图腾主义，讨论中华民族有没有图腾本身就是个伪命题。

对此我倒有不同的观点，图腾学作为舶来品，定义一直以来就是西方所有，但是西方远古文明的统一程度是远不如东方的，我们建立夏商的时候西方还是零散的部落-城邦结构，直接套用未免有点生搬硬套，龙崇拜是我们一直延续的文化传统，从作用上来说他就是中华民族的图腾。